第十七世噶瑪巴 泰耶多傑的認證
於藏傳佛教噶瑪巴傳承中,轉世祖古的認證是以佛法證量為度量,一般行者是不具備認證祖古的資格,唯有在佛道上已證悟得到成就之登地以上菩薩,方能無誤禪觀了達過去與未來,或能與本尊直接相應,具甚深禪觀能力之行者才能擔任此重任,一旦認證過程遭到世俗的政治或經濟動機的介入,則後果會背離純正的佛法,引起無謂的爭端。終將導致宗教災難,破壞純潔的信仰。
從第十六世教主噶瑪巴的圓寂說起
自第十六世教主 讓瓊利佩多傑於1981年圓寂後,前任秘書丹秋雍度請求夏瑪法王、錫度仁波切、嘉察仁波切、蔣貢仁波切等四位仁波切擔任尋找轉世靈童的重責,就噶瑪噶居傳承歷史觀點來說這是一個現代化的做法。因為以往皆是以法王夏瑪巴為首,尋找噶瑪巴新的轉世
西元1985年邱傑‧替仁波切拜訪夏瑪法王
薩迦派的大成就者邱傑‧替仁波切駐錫的寺院座落於尼泊爾加德滿都,夏瑪法王和其他的仁波切都非常尊敬他,視他為禪修方面的大成就者。當昆津夏瑪法王正在新德里監督噶瑪巴國際佛學院的興建工程時,邱傑‧替仁波切前來拜訪夏瑪法王,說有緊急的事需要晉見夏瑪法王,告知以下的事情:
「第十六世教主噶瑪巴讓瓊利佩多傑圓寂後不久的一個清早,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法王穿著法袍,正在包那斯 (地名)的舍利塔繞行,法王看來十分蒼白而疲倦,我因此感到悲傷而哭泣,不久後就接到教主噶瑪巴圓寂的消息。」
接著又說:就在他前來新德里的前幾天清晨,又做了一個關於法王的夢:「法王穿著鮮亮黃色的法袍,頭戴岡波巴法帽,精神十分愉悅的繞行舍利塔。」
同日中午時,邱傑‧替仁波切的一位親戚從拉薩來訪,並帶來一張小男孩的照片,這位年幼的男孩曾自稱「我是噶瑪巴」,並已在拉薩地區具有相當的知名度。
夏瑪法王當下心想必須設法找到這個男孩。邱傑‧替仁波切又說:你不能單憑我所言來下決定,應當要以教主噶瑪巴留下的指示和具甚深禪定證量的上師禪觀中所得為準。然而,我覺得我還是應該來告訴您,因為您是夏瑪巴,在西藏佛教噶瑪噶居派歷史傳承上,大家都知道夏瑪巴和噶瑪巴是不可分的。
邱傑‧替仁波切是位舉世公認的大成就者。他的夢兆並非一般人的夢,而是一種特別的睡夢瑜伽證量。
西元1987年第一次造訪靈童的家
相片中的男孩年紀很小,約三歲大,夏瑪法王並未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到了1987年初,洛本且秋仁波切代表尼泊爾佛教協會至拉薩參加會議,夏瑪法王才暗中託付洛本且秋仁波切找尋相片中的男孩。這位男孩與父母同住在拉薩境內的巴寇,其父為寧瑪派的米帕仁波切。米帕仁波切的二個孩子都被當地人視為靈童。洛本且秋仁波切遵照夏瑪法王的囑咐,帶回有關雙親的名字、孩子們的出生地及出生年份等資料。
靈童的父親米帕仁波切是寧瑪派一位轉世的大成就者,並與噶居派早有淵源,洛本且秋仁波切發現米帕仁波切保有的上一世米帕仁波切遺留之宗教信物和信函中,其中的一封信上提到下一世米帕仁波切將有一子名為利佩依喜多傑;而利佩多傑即為第十六世教主噶瑪巴讓瓊利佩多傑名字中的一部份,但是米帕仁波切不肯出讓此一信物,因此洛本且秋仁波切只好請米帕仁波切的好友─ 一位喇嘛,說服米帕仁波切,才肯讓洛本且秋仁波切手騰一份,夏瑪法王因此而有一份手抄副本。
第二次拜訪靈童
洛本且秋仁波切雖然沒有被正式指派找尋轉世靈童,但他是夏瑪法王第一個聯絡代為尋找轉世靈童的人。夏瑪法王當時只是將洛本且秋仁波切的發現保密,並另派一個人去調查,以蒐集更多資訊,結果和洛本且秋仁波切所言大致相同。另外尚有一事頗具意思,值得一提。
某一日,米帕仁波切的好朋友帶著男孩到巴寇的究康寺去,寺裡有一尊有名的佛像。當米帕仁波切的好朋友正帶著孩子右繞寺院而行時,發現寺裡聚集了一群人,因為寺裡面有位體格壯碩的喇嘛正在為佛像的臉部上金,有人說這名喇嘛來自印度,友人將男孩放下來,男孩到那喇嘛身旁問:「你認得我嗎?」喇嘛回答說:「不認得。」
於是男孩回到大人身邊,便一起回家了。當這位朋友向男孩的父母說到在究康寺見到的那位印度喇嘛時,他們感到很好奇,經詢問後才知道那是嘉察仁波切,於是米帕仁波切他們想再帶兒子去見嘉察仁波切,但是男孩告訴父母說:「我不想去見他,因為他沒有認出我是誰。」這件事是夏瑪法王派去調查的第二個人回來稟報所說的。
1988年出現教主的指示信函
在一九八八年,夏瑪法王在印度接見一位上一世噶瑪巴的弟子,這位弟子對教主非常虔敬,十分值得信賴。那時他告訴夏瑪法王說他保有前噶瑪巴所留的轉世指示。(轉世指示並非一定是一封信)
在和其他三位負責噶瑪巴認證事宜的仁波切會晤同時,夏瑪法王暗中調查照片中的男孩,他派第三個人去拉薩拜訪米帕仁波切。米帕仁波切在當地頗具知名,時常有人前來請益。許多喇嘛定居於拉薩境內的巴寇,到處可見喇嘛家門敞開,人們可以自由進入請益或祈求加持。
夏瑪法王指示他派去拉薩的人,以請益的方式觀察那男孩。所以當使者到了巴寇,繞行寺院之後,便到米帕仁波切府上去,遇見那男孩時,那男孩馬上說:「你是來找我的。」此時使者並未回答,並以詢問事業為由,請求見米帕仁波切。在與米帕仁波切短暫的會面後,未在拉薩久留,隨即返回稟明夏瑪法王,所帶回的訊息和夏瑪法王所知非常吻合。
夏瑪法王之閉關與西藏之行
夏瑪法王決定要閉關,希望透過禪定獲知教主噶瑪巴真正轉世的訊息,除了這個方法,別無他法可以證實教主噶瑪巴的轉世,因為迄今持有教主噶瑪巴所留下指示的那位喇嘛尚不願公開,為了找到真正的轉世者,所以夏瑪法王開始閉關。
在閉關第七天的清晨,上一世噶瑪巴示現在夏瑪法王的夢中。噶瑪巴坐在法座上為往生者和病危者修法。在夢中噶瑪巴告訴夏瑪法王說:「我已經度走我該度化的人了,現在,我將到任何你希望我去的地方。」
次日閉關中,夏瑪法王不斷向本尊祈求,希望能獲得指示,是否這男孩能深廣的行佛事業;結果他得到了另一個夢境啟示。
夢中有尊非常巨大的金色佛像,佛像前有好幾排供杯盛裝香水供養。夏瑪法王正在為此佛像裝臟灑淨。儀式中,夏瑪法王依慣例把米撒向要裝臟灑淨的大佛像,夏瑪法王撒米時,米不斷加倍湧出,如雨般落在佛像身上,佛像的身後出現了無以計數的佛像,在佛像的中間有一盞巨大盈滿的酥油燈,燈火散發著非常明亮的白光。
得此夢境啟示,夏瑪法王決定親自前往拉薩,他喬裝成普通商人前往巴寇,並以詢問事業為由造訪米帕仁波切。因為巴寇地區很小,有許多從印度和尼泊爾來的西藏商人,所以夏瑪法王有被認出的危險,為了分散中國當局注意到他真正的目的,他喬裝成遊客,前往北部一個叫南措的觀光區,抵達拉薩後,他立刻搭下一班飛機飛往加德滿都。
西元1989年金瓶掣籤
由於無法造訪坐落於札日的白湖,夏瑪法王回到加德滿都,當時隨侍的是深為夏瑪法王所敬重的資深喇嘛楚汀答瓦。喇嘛楚汀答瓦住在加德滿都斯維雅布的一座寺院裡。夏瑪法王邀請他一同前往加德滿都郊區的帕斐垠,在那裡的岩石上有一尊天然生成的度母石像。依藏傳佛教的傳統,祈求轉世的指示或其他重要事情時,人們可將各種可能寫在紙上,然後將那些紙張揉成紙團,放入佛像前的器皿中,祈求正確無誤的指示從器皿中掉出來。帕斐垠是一個很熱鬧的地方,當時那兒有許多有關尋找噶瑪巴轉世的傳言,若夏瑪法王親自到該地方將是極為不適宜的舉動,因此喇嘛楚汀答瓦代表夏瑪法王前往該地。當時分別在籤上寫了兩種不同的可能,一張寫著天津欽智是教主噶瑪巴的轉世——天津欽智是教主噶瑪巴泰耶多傑陛下當時的名字,而另一張寫著他不是教主噶瑪巴。結果所獲得的指示是天津欽智是轉世的教主噶瑪巴。
隔天又到加德滿都杜里克爾的瑪哈嘎拉聖像前重新掣籤,也得到了相同指示;喇嘛楚汀答瓦發心主動去加德滿都的另外二個聖地請示,其中一個地方有 第十世大寶法王丘英多傑所繪之瑪哈嘎拉聖像,另一個是叫做白佛的地方。亦得到相同的結果。夏瑪法王保守這個指示的秘密,心想如果轉世牽涉到政治的話,那就會障礙教主噶瑪巴利益眾生的事業,甚至可能會與利生事業衝突。
1992年的會議與事件
在1992年,一次與其他三位仁波切的會談中,錫度仁波切拿出一封他所謂“預言信函”,並宣稱那是第十六世噶瑪巴親筆寫的,但就如夏瑪法王所說,從信中根本找不到任何一點令人信服的証明,而且也找不到任何與第十六世噶瑪巴相似的筆跡。他對 錫度仁波切說:「那封信倒比較像是您的筆跡,更甚的是,簽名的地方也已模糊不清,因為有這些存疑,所以我堅持那封信應該經由具公信力的單位檢驗筆跡,如果檢驗證實是教主的真跡,我就沒有異議。」
然而,信件從未送去檢驗。錫度仁波切曾經表示:如果你站在高樓上,有人要你往下跳,你會願意嗎?
1993年靈童天津欽智和他的家人離開西藏
在接下來的一年間,夏瑪法王選擇性地通知一些真正對噶瑪巴虔誠奉獻的弟子,說他有噶瑪巴的轉世指示,而且沒有政治的介入。並且確表示懷疑錫度仁波切拿出來的那封“預言信函”並非法王真跡,而且上面的簽名也被水弄得模糊不清。事實顯示越來越多懷有政治意圖的人都牽扯到尋找轉世活佛的事件上。夏瑪法王告訴真正對噶瑪巴虔誠奉獻的弟子們:大家要耐心等待 第十七世噶瑪巴教主轉世的消息。我將會盡一切所能,找到真正的噶瑪巴,並且保護他。
年幼的靈童——天津欽智和他的家人被秘密的安排以正常管道離開西藏。自從第十六世教主圓寂後,夏瑪法王一直和那位持有第十六世噶瑪巴教主指示的人保持聯絡,並向他說明找尋教主的每一個行動。然而因時機未成熟,那位喇嘛堅持不肯透露教主的指示。最後夏瑪法王還是決定向大眾宣佈他已經找到了噶瑪巴教主,因為歷代傳統中,夏瑪法王有絕對的資格尋找轉世靈童。